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26章

關燈
第26章

她執著起來好難對付,讓他一走了之他還做不到。

隨便拉了下衣領,很快拉上來,“看過了,可以了吧。”

好敷衍。

黑夜看不太清,六道骸道:“別想用你那個能力給我治療。”

主要是,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個能力對她身體有傷害。

“知道了,骸這幾天也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
安安看向巷子外,夜游活動突然的襲擊造成的紛亂沒有結束,這個時間點,哥哥應該送媽媽回去了,六道骸帶來的信息很重要,如果對方的目標真的是她,她似乎有點頭緒。

但是為什麽?她還是有點想不通。

因為和她有過節,在國外的人也只有那麽一個。

看來,之前她猜測錯誤,那人並不是什麽傀儡師。

可他們打過照面,對方為什麽要找這樣條件的少女,他們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?不應該啊。

明明那次悟也在,偏偏把目標一而再再而三對準她,真是煩死了。

來都來了這句話說的非常好,既然來都來了,就在這裏解決吧,省的在國內一直警戒。

“你看起來有頭緒?”

“嗯,差不多,如果對方真的是找我。”

“小心點。”

“這句話送給你,骸,小心點。”

他勾了勾唇,兩個視線內看到逆著人流找安安的雲雀,他挑下眉,“我先走了。”

“等等,骸,有空找我玩吧。”

他沒回答,轉身邁開步子隱入黑暗,安安見他離開,沖向人群,“哥哥。”

雲雀聽到熟悉的聲音看過來,飛快的沖向安安。

少年帶著失而覆得的心情將安安抱進懷裏,安安知道他在擔驚受怕,順順他的背,“哥,媽媽沒事吧。”

“沒,安安。”

“我也沒事,別擔心,哥,你再抱緊一點我就要喘不過氣了。”

聞言,雲雀松開一些,安安在他懷裏蹭蹭,“走吧,我們回去。”

雲雀牽著她的手往回走,警惕著周圍。

“剛剛那個是怎麽回事?”

“襲擊,最近水城不是很太平。”

雲雀也是在出來的路上聽人說了一嘴,最近這樣的事已經不止發生過一次,但這裏的人似乎不怕,每天該玩什麽依舊玩什麽。白天也是有人為了逃開警察的追捕逃到酒店,甚至挾持人質。

聽說最近水城的警察都忙瘋了。

此時的安安還不知道,酒店挾持人質的事通過監控錄下來,已經在新聞上報導了,這樣的報導不僅被回到酒店裏剛打開電視的苑子看到,也被城市在,位於古堡最高樓的青年看到。

月亮高高掛起,鏤空的頂層,一位身材筆直的青年,捏著高腳杯,但高腳杯倒的是白色的牛奶,視線一開始在遠處的城市內,他有一頭彎曲的中長月白色頭發,暗淡的眼眸,仔細看,彎月一樣的瞳孔。

電視一直播放著,聽到什麽有趣的東西,他看向電視,電視裏新聞畫面轉到被打碼的少女身上。

暗淡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
找到你了。

要是不打碼也許沒那麽好認出來,把臉上打碼反而讓他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
——這人是個臉盲。

“你來了你來了,你以為我會去日本找你嘛,才不呢。”

青年念念有詞,咕咚咕咚喝完整杯牛奶。

同樣的,就算打碼,苑子怎麽可能認不出來安安,頓時著急的要跑出去。

此時安安和雲雀剛到酒店。

酒店位於中間,它像是坐落在水中,但這裏是人工的,不是運河。

和苑子媽媽迎面撞上,苑子上來一句話不說,動手放下安安的衣領,“安安,為什麽受傷了不說?你每次都是,我說了很多次身體不舒服受傷了一定要告訴我們,為什麽不說?”

她有點生氣。

安安一怔,有點慌亂的想拉上衣領,苑子終究舍不得責怪她,“媽媽,你怎麽知道?我沒事的,也不害怕,這個傷不算什麽。”

雲雀才知道她的傷口。

盡管脖子上的傷口很細,像一道細細的紅線,她皮膚白皙脆弱,細細的紅線格外明顯。

“我看到新聞都擔心死了,安安你那個時候害不害怕,嗚……”

苑子看起來都快哭了,安安放開雲雀的手,過去抱住苑子,“不怕,媽媽,我有媽媽在身後,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怕。”

完蛋,她被女鵝拿捏的死死的啊。

上去的路上,安安聽說新聞的事扯了扯嘴角,萬萬沒想到這事能上新聞,只希望想抓她的那個人別認出來才好。

認出來跑來抓她,會給媽媽他們帶來很多危險,但不認出來,也許會抓住別的符合條件的少女。

安安心裏思索著怎麽辦,回到房間,苑子仔仔細細看她的傷,真的沒事才放下心。

但這兩出事,讓苑子很擔心接下來的旅游。

“沒關系,媽媽,我們就好好玩吧。”

苑子這麽期待,這麽期待的。

可是安全……

真是兩難。

“安安……”

安安笑笑,臉色有些蒼白,苑子和雲雀見狀讓她好好休息,明天起來再說。

夜幕下的房間很漂亮,安安沒心思欣賞這份美麗,她看向夜裏的城市,悠悠的嘆口氣,往床上躺去,拉上被子。

無論如何,這幾天一定不能生病啊,這糟糕的身體。

次日很早安安起來,好消息是雙魚和其他三個已經到了,就在酒店裏,隨時可以待命,壞消息是太宰治和森鷗外忙活一夜什麽都沒發現,還差點被抓住。

“那個地方好奇怪喔。”

不是異能,他的人間失格沒有用。

“小治,你知道拍賣會都有什麽嗎。”

自己可能只是對方的目的之一,要對方的目的只有她,她很想知道她魅力有那麽大嗎?有本事搞她沒本事搞五條悟嗎?不就看到這麽點東西,何必呢。

“反正就是那些嘍。”太宰治打了個哈欠,“千歲醬,困困。”

“睡吧。”

太宰治靠在安安肩上,安安無奈將他放床上,蓋上被子。

出房間,爸爸媽媽在吃飯,她走過去,“爸爸媽媽,早上好。”

“安安今天精神不錯,一會我們去廣場?”

雲雀爸爸說道,安安笑,“好呀。”

安安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飯,問:“爸爸昨天談的怎麽樣呀?”

“差不多。”雲雀爸爸道:“就是明天晚上要去一個拍賣會。”

安安嘴裏的飯差點噴出來。

“爸爸,能不能不去?”

“不去也可以。”就是生意黃了而已。

她心裏沈下來,是巧合還是故意的?

明裏暗裏開始打聽爸爸談生意的過程,讓安安松口氣的是,爸爸去拍賣會只是巧合,不是針對。是他的生意夥伴知道有這麽個拍賣會,試圖和爸爸再多點交流,所以要去這麽個拍賣會。

相比於媽媽,爸爸的愛很內斂,不會貼貼不會抱抱,也不會說愛。

爸爸會給她買小公園,給她買私人醫院,給她買幼兒園,給她買私人飛機等等,爸爸的愛體現在鈔能力(bushi),爸爸也很愛她。

苑子和雪幸親如姐妹,對她的愛到底有幾分源於雪幸,而爸爸卻沒有那麽多理由,都說父愛如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
如果爸爸一定要去,看來她這一趟是不去也不行了。

安安咬著勺子,頭疼的很。

雲雀爸爸當場打電話和對方表示沒空去拍賣會了,安安驚的阻止,“爸爸我只是想說我們玩一下,等爸爸忙完再去也行,不急這一天。”

“安安不想我去,我就不去。”

爹!

安安大受感動,但對方似乎不怎麽同意,僵持一會,安安從碗上擡起頭,“爸爸,那你去吧。”

她想通了。

拍賣會除了有mafia去,也有富商,對方的目的可能還有賺錢,所以他們的安全應該沒問題。

只能跟著一起去了,不知道屆時以夜歌的名頭能不能進去,不能進去就偷偷進去吧,隱身道具好久沒用過了。

爸爸明天晚上去拍賣會交易的事還是定下了,安安不再犯愁。

她很堅定。

保護家人這種堅定。

上午安安一家四口去聖馬可廣場玩了一上午,三個人惦記著安安的身體,下午讓安安休息,雲雀不愛群聚,自然在陪著安安,爸爸媽媽兩下午繼續出門游玩打卡。

十二座加上一開始來的兩個,一共六個人,此時都在保鏢隊伍裏,除了雙魚,安安準備明天晚上帶他一起去拍賣會,其他五個在爸爸媽媽身邊保護他們。

好在一下午過去,兩個人沒有遇到危險,今天的水城很和平。

傍晚時分,太宰治和森鷗外回來。

安安很想吐槽一聲這醫生也太不負責了,他回來就像模像樣的給安安看身體,奇怪的問:“你吃了什麽?”

“嗯?”

“沒什麽。”

森鷗外笑,很奇怪,她身體裏有股力量,有點像嗑了興奮劑,正在強制讓身體處於一個健康的狀態。

但之後會讓她病很久吧。

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做。

安安當然想在這段時間保持身體的健康,所以在系統商城裏兌換了藥,等藥效過去確實會難受一點時間。

剩安安和太宰治兩個人時,太宰治滿眼不讚同,安安道:“幫我個忙。”

“什麽忙。”

“晚上讓我和森鷗外偶遇,我會以夜歌的身份見他。”

太宰治一瞬就知道她什麽意思,“你要去明天的拍賣會?”

沒有請柬進不去,她想蹭他們的一起進去。

他知道,她既然決定進去,就算沒有請柬,她也會想辦法進去,那還不如和他一起。

“爸爸也會去,我很擔心。”

“明白了。”

即使很危險,太宰治也沒有理由再拒絕,反正拒絕也沒有用。

夜幕降臨,熱鬧的城市沒有因此變得平靜,安安做好夜歌的裝扮,將傀儡放床上假扮自己,隱身出去,往和太宰治約定好的地方去。

城市外的巷子裏,森鷗外不知不覺被太宰治領到這邊,撲面而來的殺氣讓森鷗外猛的看過來。

一個全身隱在寬大袍子裏,戴著面具,墨藍色長發的人站在不遠處。

這副裝扮。

很像那個傳說中的夜歌。

安安第一次正面看到愛麗絲,森鷗外平時和她見面的時候不會帶愛麗絲,這會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異能,可愛的愛麗絲。

她無意起爭執,在讓森鷗外了解到她只是要和他們一起進去後,森鷗外適時提出,等回國,和“生”的合作她要過來。

答應交易,剩下的就是明天到指定地點和森鷗外太宰治會合了。

事情辦好,安安便準備回去,她走在城市之外,離那個古堡很近時,按下想要進去看看的沖動,離得很近能看出來它很大,院子裏全是爬山虎,爬滿整個墻。

安安收回目光,隱入樹木之中,意外的碰到六道骸從另一邊過來。

“千歲?”

安安歪頭,好吧,真容易被認出來。

她摘掉面具,露出白皙精致的臉,“骸,你該不會想進去看看?”

“傷還沒好,就出來?”

“沒。”六道骸聲音很淡,嘴邊含著淡淡的笑。

“我覺得你會來。”所以我來了。

安安詫異,“你來找我?為什麽在這裏找我?雲朵排斥你了?”

“不對。”安安蹙眉,“你的傷影響附身嗎?”

“沒,你話好多。”

安安:qaq?

怎麽著,嫌棄她啰嗦嗎?

“回去?”

安安點頭。

兩個走在月光撒下來的樹林裏,這邊空氣挺不錯,溫度適宜,遠處城市的吵鬧聲似乎能聽到一些,有蟲鳴叫聲,風兒路過,一切都顯得很美好。

地面開著不少安安認不出來的小花,六道骸餘光在安安身上,停下腳步。

這個裝扮的安安比他還要大很多,她在袍子裏的身體穿著很高的鞋,袍子肩也很寬大,不是看過她這樣子他也認不出這就是她。

墨藍色的長發隨著走動和微風搖擺,她頭發很長,明明身體這麽差還養長頭發,怎麽想的。

安安走出幾步回頭看他,“怎麽了?”

他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,只比嬰兒的拳頭大一點,丟給安安。

“給你。”

“欸?”

安安接住,不解的問:“給我嗎?”

“嗯。”

少年看向月光,“下個月你過生日,送你,別客氣。”

認識這麽多年,他第一次親自送她生日禮物。

“哇,現在就有生日禮物收嗎,好開心。”

還有大半個月呢,沒想到就能收到禮物,還有這種好事,好好好。

六道骸嘴角翹起來一點,但沒說話,安安問:“我可以拆開看看嗎?”

“隨你。”

安安開開心心的拆開小盒子,盒子裏是一個木制方形的東西,比鴿子蛋大一點,小巧但很是精致,外觀雕刻著精致的圖案,看得出來每一刀都費了心思,實在是精致。

打開方形,裏面出現更精致的景色,森林深處的小屋,螢火蟲,小精靈,打開後,小精靈轉動,悠揚的音樂聲響起。

八音盒。

好精致的八音盒。

尤其是裏面的景色,好漂亮。

安安非常喜歡,指尖輕撫小精靈,音樂聲變了一瞬,是變調的生日快樂歌。

“好漂亮,謝謝,我非常喜歡。”

不是敷衍著說說喜歡,看的出來少女的確很喜歡,愛不釋手的模樣讓六道骸心情也不錯。

“偶爾看到的。”

意思是偶爾看到就買了,讓安安別誤會,安安正愛不釋手,也沒多想什麽。

實際上是六道骸自己做的,這上面每一刀都是他自己刻的,每一個色彩也是他塗的,怎麽說,常常看她畫畫,也給他傳染不少藝術天分,當然,骸子哥是絕對不可能說他做的。

“在哪裏買的啊,好漂亮,這邊嗎?告訴我地址吧,我也想買。”

“嗯?”

“給阿綱他們帶伴手禮。”

笑容逐漸消失,六道骸聲音冷了點,“沒有了,最後一個。”

“我可以看看別的,那家店應該不錯吧。”

“沒有了,倒閉了。”

你煩不煩。

“好吧。”

安安貼貼小八音盒,將它放進胸口裏面的口袋。

“好可惜,竟然倒閉了。”

六道骸有點不想理她了。

兩個慢悠悠走出小樹林,安安咳嗽幾聲,六道骸道:“自己回去嗎?”

“嗯,我自己回去。”

她說著戴上面具,速度加快點,幾秒後回頭看向停在原地的六道骸,風吹動著她的頭發和長袍,分明是陌生的形體,六道骸眼裏卻是少女平時的模樣,她站在那裏,輕輕淺淺的笑。

她一直是這樣笑的,輕輕淺淺的,溫溫和和的,治愈的。

“晚安,骸。”

說完後,少女身形像鬼魅一樣沒入黑夜。

少年擡眸看了看月光,零零散散撒下的光線也很溫和。

晚安,千歲。

安安回到就到立馬休息。

第二天上午一家四口出去玩了一上午,用過午飯,安安在酒店休息,雲雀陪她,夫妻兩個繼續去別的地方打卡。

安安躺在床上,她的房間很大也很漂亮,雲雀在一旁打拳。

真正意義上的打拳。

他在自己練習啦。

嗖嗖嗖的聲音。

安安沒有多少睡意,心裏有事,索性拿房間裏的書開始看。

雲雀時不時看看她,小姑娘乖乖巧巧靠在床上看書,恬靜美好,真希望這樣一幕未來也能經常看到。

他停下練習,擦了擦出的汗,出來玩自然沒有穿校服,少年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褲子,是不少人心裏白月光少年的模樣,袖子卷起來一點,因為出汗,胸口浸濕一些,透出一些粉。

雲雀去洗了點水果,端過來放床頭,“安安。”

安安擡眸,雲雀湊過去看了點,意大利文的,看不太懂。

“吃點,不要吃多。”

“好的,哥。”

雲雀拉開凳子坐下,問她看的什麽故事,安安說:“我給你念,聽不聽?”

“好。”

安安便開始念這個故事。

不是什麽好或者不好的故事,一個故事有很多解讀,美好還是陰暗。

安安念完兩頁,雲雀遞過來溫水。

她喝了兩口,雲雀揉揉她的頭,“休息會。”

安安便合上書,掀開被子,道:“一起睡嗎。”

雲雀:“……”

“安安?”

她瞇起眼笑,“哥哥也休息會吧,我想和哥哥一起休息。”

“我在那邊就行。”

他擡擡下巴,示意他在沙發休息幾天,安安搖搖頭,“哥,好久沒有一起睡了。”

“安安長大了。”

“那又怎麽樣,哥哥永遠是我的哥哥,我也永遠是哥哥的妹妹。”

她似乎沒有多少男女大防的意識,想到這裏雲雀有點頭疼,也難怪,她都沒怎麽上過學。

“就一次。”

安安拍拍床,“來啦,一次就一次。”

雲雀躺到她身邊,少年略微拘謹,看的安安想笑,“哥,你是不是害羞啊?”

“沒。”

“不會吧,我小時候你不是還幫我洗過澡。”

雲雀氣的捏她臉,又舍不得真用多少力氣,“那是什麽時候,現在是什麽時候。”

“我不管。”

偶爾也讓她撒撒嬌吧,她晚上要去幹一場硬仗呢,雲雀半躺在床的邊緣,這麽大的床,離她十萬八千裏,她靠過去,靠在少年肩上,試圖汲取一些力量。

她將頭埋進去,雲雀微怔,順了順她後背,“哪裏不舒服嗎安安。”

“沒有,哥,就是想和哥哥撒嬌。”

雲雀無奈。

安安,他的安安,可以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撒嬌下去啊。

她擡擡手,在雲雀面前晃了晃,手腕上有一根紅繩編織的手鏈,是上午在一家小店裏,兄妹兩坐在小凳子上,跟著店主學的編織。

兩個編完後送給對方,套在手腕上,說是出來玩的紀念。

安安這個有一顆金色透明的小石頭,還有一顆鈴鐺,晃動時會發出叮鈴鈴的聲音,動作幅度不大就不會發出聲音。

“哥哥,你好厲害。”

給她編的這個被店主誇了好久,說是第一次學就能編這麽好。

“沒。”

給她做的東西沒有不用心的道理。

安安和雲雀聊了會天,少女靠在他肩上,滿世界都是讓她安心的氣息,聊著聊著困意上來,安安合上眼,逐漸睡著。

見她睡著,雲雀動了動,還是保持著姿勢沒動,垂眸看向她,唇邊有淡淡的笑意。他拉上些被子,怕她睡熟會著涼,隨手拿起安安沒念完的書看起來。

也不是完全看不懂。

故事的結局並不是太好,但安安給他念的結局卻是她自己說的。

原本是男女主人公殉情,她念的時候說,他們回到鄉下,重新生活。

永遠向往美好。

雲雀拿起床頭櫃上的鉛筆,帶橡皮擦的那種,在結局後面寫了一行字。

(他們沒有死去,而是來到一個新世界。)

真有這種就好了。

他想她的安安,哪怕離開這個世界,也能在另一個世界裏健康快樂的生活下去。

寫完後,他又默默擦掉這行字,將書和筆都放在一旁,摟了摟安安,又松開,最後輕手輕腳起來,給安安蓋好被子,走到窗前。

少年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瓶藥,倒出兩粒咽下去。

群聚給他帶來的不僅是心理上的不適,他偶爾還會長疹子。

安安睡到傍晚,和家人吃完飯,就說自己很累,要繼續睡覺。

拍賣會時間在八點,這兒離那邊大概半小時的車程,現在是六點,還有時間。

她說要睡覺,雲雀他們自然不會再打擾她,和森鷗外約定的時間是七點,等雲雀他們都離開後,安安開始準備。

天色逐漸黑下來,給她做出最好的偽裝。

安安裝扮好,從窗戶跳了出去。

雙魚在下面等她。

此時巨蟹和獅子以及摩羯在爸爸那邊,媽媽這邊有兩個,雲雀也在,酒店安全性還可以,她不用擔心,現在要快點趕到爸爸身邊。

摩羯的異能是移動,屆時真有危險可以第一時間將爸爸他們移動出去。

白天時,摩羯已經找到跳躍點做好標記,屆時可以直接帶爸爸回來。

“安,你今天有點緊張。”

雙魚一眼就看出來安安的問題。

“嗯……”

她深呼吸一口氣,不知道怎麽說,對方目標很有可能是她,她甚至不知道對方有什麽能力,傀儡嗎?僅僅是這個?安安不信。以及爸爸在裏面,她怎麽可能不緊張。

“沒事,我好了。”

她情緒轉換的快,雙魚很佩服,短短時間已然恢覆。

和森鷗外太宰治會合,昨天知道夜歌會帶一個手下,森鷗外沒說什麽,幾個人往古堡趕去。

穿過小樹林,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被黑夜染黑的湖水,這片湖不算小,中間有個小島,那古堡就在上面,進入小島有四個浮在水面的木橋,搖搖晃晃,卻很穩。

“走吧。”

已經看到有些人進去了,安安四個人也進去。

古堡只有一個大門,大門裏面是院子,裏面有不少爬山虎,也被夜色染黑,只有一條道通往古堡。

這麽奇怪的地方,這麽奇怪的邀請方式,為什麽大家都會過去?

踏上橋的一瞬,安安想到這個問題。

大多數人明明察覺有危險,為什麽還要過來?

她這麽想,也這麽問。

用道具改變的聲音分不清男女,森鷗外聞言問:“夜歌桑沒有拿到請柬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難怪。”

森鷗外道:“請柬裏有一種奇怪的力量,只要打開看完,沒有人能拒絕過來。”

安安消化完這句話的意思,問:“你們港口mafia不是你們首領過來。”

森鷗外瞇眼笑,拍拍愛麗絲的頭,“因為是我看的。”

請柬確實到了首領手裏,但是他打開看的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難怪他們一定要找到夜歌,連將請柬給星再交給夜歌都不行,原來是怕中途出意外首領看不到。

“但你這樣的情況也許會很多,他們能肯定首領一定會看到嗎?”

“當然,基本都是看著首領打開請柬才離開。”

安安不再多問,問為什麽你把首領的東西看掉了。

再想想彭格列那邊,聽太宰治說,是門外顧問來的,也不是首領。

看來這種情況不能完全避免,但此時進去的90%以上應該都是首領。

為什麽一定要首領過來?

安安不太理解。

木橋搖晃歸搖晃,幾個走的很穩,沒一會便來到古堡門口,門口有兩個穿著女仆裝的人,少女眼睛沒有光,陰沈沈的,像被設置好行動。

從另一個橋來到這邊還有三個人,那三個穿著黑色西服,標準的mafia裝扮,中間的少年看上去不大,十七八歲的模樣,一頭金色的頭發,安安多看了兩眼,莫名覺得在哪見過,但想不起來。

這邊森鷗外將請柬給女仆,女仆接過後在本子上登記。

【日本,港口mafia,森鷗外,太宰治,小夜,雙。 】

到達之前,森鷗外將愛麗絲收了回去。

另一個女仆也拿過那三個人的請柬,登記的時候,安安不小心掃到他們的名字。

【酷拉皮卡】。

不認識,只是覺得有點熟悉而已。

安安一行人先走了進去,金發少年終於看向前方背影。

似乎被多看了幾眼,但不是什麽不善的目光。

少年吐出一口氣,領著另外兩個走進去。

這座院子很大,只在外面看,似乎滿院都是爬山虎,但走進來看,才看到許多枯萎的玫瑰,花朵枯萎,只剩枝葉,枝上的刺異常旺盛,散布在爬山虎之間。

有淡淡的屍臭味,這裏死過東西。

不知道是野獸還是人類。

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很黑暗。

安安稍稍擡眸看去,爬了滿墻的爬山虎,但在黑夜中,一切都被染黑了。

進去以後,有穿著女仆裝的男人過來領他們去他們的位置。

拍賣臺在中間,看臺在兩邊,一邊是富商,一邊是mafia。

中間有個很大的吊燈,很亮,讓整個空間都亮了很多,墻壁上掛著很多蠟燭,吐著橙紅的火苗。

安安一進來,便朝富商那邊看去,第一時間找到雲雀爸爸的位置,他正在和身邊的人說話。

富商那邊和mafia這邊對比很明顯,富商那邊普通人多,沒有察覺這趟拍賣會有什麽危險, mafia這邊也有不少是普通人,但能力者要多一些,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察覺到危險了。

這是在古堡第一層,第一層占地面積很大,足足有一個操場那麽大,從外面看完全看不出來,並且從這裏看,也看不出來上層是什麽情況。

安安收回目光,和森鷗外道:“如果有危險,各自行動,逃出去最重要。”

森鷗外笑:“我以為你說殺出去最重要。”

安安聳肩,“能跑就跑,費那個力氣做什麽。”

森鷗外:“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夜歌居然是這種性格,難道你神秘的原因是因為喜歡跑?”

安安笑。

太宰治在後面偷偷捏她的手,安安手在袍子裏,小鬼精準找到,捏一下嘲笑她,她沒回頭都知道太宰治什麽表情。

臭小子。

時間一到,拍賣臺上走出一個人。

“這些人好像被操控了。”

“可以去掉好像。”

安安抿唇,她咬了下牙,說:“這裏不全部都是人。”

“嗯?”

她擡擡下巴,示意他們看臺上的兩個人,“左邊那個不是人,是木偶。”

他們開始講話,一些很官方的話,什麽歡迎大家, mafia能來真是沒想到之類的,奶奶滴,不是你在請柬上動的手腳嘛,就算想不來也不行啊。

一番話說完後,拍賣會開始。

從第一個開始,商品都是些平時很難看到的東西,價值也高,這要是一場正常的拍賣會,這些東西還是有買一下的價值。

安安提不起興趣,她精神高度集中,正在警惕所有可能出現的風吹草動。

半小時後,天花板那個大吊燈忽然滅了,只剩墻壁上掛著蠟燭,突然變暗,導致場上從安靜變成紛亂。

一陣音樂聲傳來。

拍賣場忽然多出一個人。

他穿著月白的衣服,月白的中長發,端著酒杯,開口就是:“歡迎大家來到我的舞臺。”

安安瞳孔縮了縮。

“這場拍賣會,大家玩的開心哦。”

青年說著抿了一口杯子裏白色的液體,“我給你們準備好了,特別的禮物。”

話音落下。

原本吵鬧的場地瞬間變得很安靜,與此同時,某個聲音很大的人發出的聲音就特別引人註意了。

安安朝天花板看去,只見上面潛伏著瓦裏安幾個人,剛剛那聲是斯庫瓦羅發出的。

也就是這個時候,安安發覺不對勁。

一瞬間安靜下來不是因為大家乖,而是因為他們被控制了。

雖然所有人沒有變化,但是怎麽說,安安看到他們的眼睛,簡單的說就是他們眼睛的高光消失了。

是什麽能力?還是特殊道具?

她沒被控制,場上還有不少沒被控制的人,而下一秒,富商那邊的人幾乎一瞬就全部掉了下去。

他們的座位底下突然消失,墜入地下。

“安,異能效果消失了,這邊出不去。”

緊接著,安安耳朵裏的裝置傳來摩羯的聲音,在剛剛一瞬間摩羯想要帶雲雀爸爸離開,但他發動異能的時候卻發現不能用,並且不是外面的標記點被破壞,而是用不出來。

安安心裏一沈。

“他們全暈過去了,我們在一個很黑的地方,暫時不用的擔心,安,你自己小心。”

她按了下裝置,表示知道了。

“森先生,試試你的異能能不能用。”

異變突生,森鷗外自然第一時間就準備用,也第一時間發現用不了。

“不行。”

安安心裏一沈。

【叮,宿主放心,你抽到的能力無論什麽時候什麽情況都可以用。 】

她不是擔心自己能不能用的問題,她是擔心眼下的局面啊!

在三分之二的人都掉下去後,場上剩下的人還有一大半從眼睛一看就被控制住的人,此時這些人也朝他們發出攻擊。

整個場地再次變化,座椅全空,露出古堡原來破舊不堪的模樣,又大又空又破敗。

有人朝他們發出攻擊,安安眼疾手快將太宰治拉到懷裏,橫抱起跳出去,躲過幾發子彈,太宰治在她懷裏眨眨那只沒被繃帶包的眼睛,說:“好酷哦。”

酷你個鬼,有點危機意識行不行。

“咳咳。”

臺上的青年清了清嗓子,他依舊站在中間,天花板的大燈驟然亮起,像聚光燈打在他身上,刺眼的很。

“放心放心,掉下去的人都不會有生命危險,有著力量的各位。”

“畢竟我還想要他們的錢嘛,放心啦,接下來我們來聊聊天吧,我想請你們幫一個忙。”

場上戰鬥還在繼續,被控制的人正在攻擊,安安將太宰治放下來,該躲就躲,一面聽青年說話。

“我想請你們幫我找一個人。”

說話的同時,他身後出現一個大屏幕,屏幕上有個人,應該是畫出來的,只有背影,加一點點側臉,完全看不出來是誰。

不對。

這是她。

過長的黑色頭發,隱約看到的金色眼睛,躍然紙上的羸弱氣息。

和骸說的一樣了。

果然有人在找她。

“嘛嘛,你在不在呀?你要是在就自己站出來啦,我不想多做什麽哦,站出來讓我殺掉吧。”

“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嘛?要我提醒一下嗎?就是那次嘍,你看到我的基地和孩子了呢,還毀了他們,很過分哦,所以需要補償。”

所以說有本事你去找五條悟啊!

這麽記仇能放過五條悟?

這人一定超級記仇!

安安心裏想罵人,思索下想到,那天和悟碰到的,但悟沒被盯上,因為悟有無下限,這人的能力沒有穿過無下限,所以盯上了她,也以為只有她,因為那時候他沒有眼睛,或者說那時候他在那邊沒有視線,只靠著一個小伎倆鎖定她。

她本來以為一次刺殺不成,會來第二次第三次,但沒想到他是將自己引過來,因為在自己的地盤更好殺她嗎?

他應該知道自己長什麽樣吧。

還有很多疑點,安安一面應付著眼前的人,將他們打暈一面聽這人說什麽。

“出來吧,快出來吧。”

傻瓜才出去。

“不在嗎?好吧,沒關系啦,我會讓這裏所有人都去找你的。”

“因為我可是純種地球人,我可是有著、支配的力量。”

支配的力量?

純種地球人又是什麽東西,我還是混血火星人呢。

【叮,純種地球人這件事宿主可以活著回去問問川平。 】

“……你今天挺活躍。”

【對不起哦,我有點激動,嘻嘻,宿主,幹他媽的! 】

安安手裏頭動作沒變,心裏很想吐槽一下系統,但沒功夫,抱著人躲過槍林彈雨還是挺困難的,安安將太宰治扔給雙魚,“保護好他。”

說完以後,安安目光一淩,朝臺上的青年沖過去。

臉盲+支配,似李!瑪奇瑪小姐!

(月禮是原創,真反派,看不懂的老婆等我解釋一下吧)

有老婆說看不懂,稍微解釋一下,月禮是原創角色,我不知道你們看不懂是不是以為他是哪個番裏的在想這是什麽劇情,都是原創qaq 。月禮是個很記仇的人,悟那次炸了他在霓虹地底的基地,但悟有無下限,沒有沾到特殊物質,安妹去就沾到了,導致他只認得安妹,針對安妹,所以那次回家和宰遇到襲擊。

月禮不能出古堡,他的行動靠他的支配之力,請柬上有支配之力,大家知道有危險但是被控制了不得不去,主要目的就是找到安妹殺掉他(巨記仇)

純種地球人的概念是家教裏本來就有的,大概就是在我們普通人類之前就生活在地球的一群人,有特殊力量,現在應該只剩川平和尤尼的媽媽,比如尤尼,就有預知的能力。

是一點點主線,月禮把大家全搞過來,再找到安妹這樣子,他是臉盲嘛,找人比較麻煩(bushi)

當然,很快支配之力就是安妹得了,安妹即將第一次使用掠奪能力_(:з 」∠ )_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